网红创业者倒在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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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燃料融资

正文/李格木

看着他爬上高楼，看着他招待客人，看着他的建筑倒塌。

9月17日，深圳证券交易所发布《关于公开谴责暴风集团有限公司及关联方的公告》(以下简称《公告》)。《公告》披露了暴风集团的相关违规事实、各方的申辩、纪律委员会的审议情况以及纪律处分决定。

根据公告，深圳证券交易所对暴风集团作出了两项纪律处分决定。首先是对暴风集团进行公开谴责；第二，暴风城集团有限公司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董事长兼总经理冯欣和时任董事兼董事会秘书毕受到公开谴责。

2015年11月6日，当暴风城集团登陆创业板时，冯欣迎来了人生的“精彩时刻”:暴风城在40天的上市时间里创下了36个涨停板的辉煌纪录，“恶魔股票”的标签紧随其后，冯欣的股价飙升。2019年7月28日，暴风集团宣布，公司实际控制人冯欣因涉嫌犯罪被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被迫翻身下马，令人痛心。

不仅是冯欣，还有罗永好、戴卫、孙，这些曾经风起云涌、风光不再的“幸运的时代人”，今年都发出了不那么乐观的消息。他们被每个人和媒体带到了云端，赢得了无数的赞誉；但也被动或主动，被时代和人们所抛弃。

能够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一定是顺应时代潮流的人。不同的是，时代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机会和金钱，还有个人无法阻挡的命运诅咒。

“好人”冯欣

冯欣是个好人。这是联系过冯欣的人对他的评价。

7月28日，暴风集团宣布，该公司实际控制人冯欣因涉嫌犯罪已被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许多朋友发来短信表示遗憾。

金山软件的前老板、蓝港互动的创始人王峰在他的朋友圈里发了一篇很长的文章，谈到他眼中的冯欣，说他是唯一一个敢于反驳所有老板包括他自己的人。他是一个敢于爱却不敢恨的人。“没有敌人，绝对不是邪恶的人...我们无能为力，但不要掉进岩石里。”

美团秀董事长蔡文胜也在一个朋友圈子里写道:“看到冯欣出事，心里很不舒服。暴风影音免费为无数用户服务，冯鑫取得了很多成绩，让很多机构和股东赚到了钱。企业家应该谨记一条纪律:任何时候都不要签署‘个人无限连带责任’协议。”

“当一家公司可以上市时，它必须是创始人。它看起来很美，但它承受着最大的挑战和艰辛。投资者可以先套现，创始人必须坚持到底，结果不一定是好的。虽然今天冯鑫走了弯路，但我相信他一定会再站起来的！”蔡文胜也说过。

冯欣确实走了一条弯路，而且不是一条小弯路。

暴风集团的核心产品是超级玩家暴风影音，该集团于2015年登陆创业板，上市后41个交易日内，其股价从发行价3.57元/股飙升至123.67元/股。当时是“谈风暴”，还挂着“妖股”的标签，所以冯欣的价格飙升。

“好人”冯欣被上天打碎了。

二级市场很受欢迎，但冯欣当时还醒着。当时，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已经汹涌澎湃。作为个人电脑时代的产物，暴风影音上市后前途未卜。

从公司丢下很多东西后，冯欣回到山西阳泉的老家，和《道德经》一起静修了十天。通关后，他宣布了暴风城集团的全球“dt娱乐”平台战略，并计划逐步从互联网视频业务拓展到互联网娱乐平台，包括互联网视频、虚拟现实、智能娱乐硬件、o2o、互联网演艺视频直播等增值服务。

2016年9月，他宣布了“n421”战略，即依托个人电脑、手机、虚拟现实和电视四大屏幕，打造电影和体育两大内容再生平台，加快集团在虚拟现实、体育、电视、文化、影视等领域的布局。，并于2017年升级至“ai+2屏幕”战略。

虚拟现实和人工智能都是流行的概念，但在行业短暂繁荣之后，它们正在逐渐冷却。2018年，冯欣提出了“一切为了电视”的战略，赌上了网络电视。2018年4月，冯欣在新闻发布会上说:“我们以后不再谈论铁三角(暴风电视、暴风视频、暴风镜)。从2018年到2020年，我们对内对外只说一件事，那就是暴风电视。”

对暴风集团来说，广告和硬件收入一直是两个车厢。然而，随着广告收入的下降，硬件也受到外部市场的挤压，收入没有跟上。

2018年7月，暴风集团的公开账户上发表了一篇近万字的长文《三年考验，风暴中的风暴——冯欣的内部两小时长谈》。冯欣在文章中反映，该公司已经三年没有完成上市。融资和并购；对债券融资和股权融资的错误理解；以及商业布局中的贪婪。

过去对资本持谨慎态度的冯欣，在公司上市后开始膨胀并变得大胆，并享受到了其中的甜头。

虽然冯欣长期以来不愿被外界比作“小乐视”，但暴风影音在资本市场的激进做法与乐视非常相似，最终遭到了反击。

“一代网红”罗永好

与其他企业家相比，罗永好在进入体育场时带来了自己的光环。

17岁高中辍学后，罗永好做了各种各样的灰色小生意。28岁时，他用一封长信给新东方的创始人余洪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成为新东方传奇式的英语老师。在新东方的五年里，他的演讲被网民们归类为“老罗语录”，而“艰苦的生活不需要解释”成了一个时髦词。罗永好成为中国第一代网红。

离开新东方后，罗永好创办了牛博。这吸引了大量的知识分子，并获得了声誉。汶川地震期间，Niubo.com捐赠了200多万份物资。2008年6月，罗永好创办了罗永好英语培训学校，一个月后正式开学。9月，罗永好发表了《我的奋斗》，引起了许多反响和讨论。

自2011年9月以来，罗永好不断发布微博，这意味着西门子冰箱存在“关门不严”的问题，并很快得到了许多西门子用户的回应，最终形成了西门子用户的集体维权行动；2011年11月20日，罗永好带领西门子冰箱用户前往西门子北京总部维权，当场砸碎3台冰箱。

在2012年哈默科技成立之前，罗永好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仇恨邪恶、公平正义、理想主义，并获得了大量粉丝。因此，在40岁的罗永好宣布他将进入手机行业并给他的竞争对手苹果公司打电话后，罗永好以他独特的个人品牌成为了一名受到资本和他的粉丝追捧的企业家。

当时，小米科技的创始人雷军两年前就进入了手机行业，但中国的智能手机市场仍是一片蓝海。

2014年5月，哈默的第一部手机t1正式上市。清新的文艺设计，细节的雕刻，充满激情的演讲，使铁锤手机成为罗永好粉丝追求的对象。2015年8月25日，哈默科技发布了一款面向年轻人的坚果手机；12月29日，哈默科技发布了哈默手机t2。

不幸的是，在真实的商业世界里，感情和理想只是华丽的外衣。t1问世后，小米开始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占领市场，华为和三星通过多年积累逐渐发挥实力。像所有商品一样，产品和品牌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对于手机行业来说，整个产业链的协调和控制是具有挑战性的，对资金的需求巨大。

自成立以来，哈默科技已经完成了六轮融资，筹集了近17亿元，但对于成本高昂的手机行业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另一方面，小米在上市前完成了近16亿美元的融资。

2018年8月，罗永好的新产品子弹头短信爆出红色，他曾炫耀“50多位风投手捧钞票追逐投资买入”；然而，与此同时，哈默科技也存在许多负面问题，如裁员、拖欠工资、法人变更、收债、资产冻结等。直到2019年，哈默科技的部分专利使用权被今天的头条新闻所收购，子弹短信的“升级版”聊天宝团队被解散。

从那以后，罗永好宣布进入电子烟行业，成为小野电子烟的合作伙伴。

理想主义者罗永好(音译)在未能制造出手机之后，似乎在商界找到了一条成功的捷径——做符合人性的生意并赚钱。

“弃子”戴卫

2019年6月，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的强制执行裁定显示，天津富士达自行车工业有限公司(天津富士达)向东夏大同(北京)管理咨询有限公司(ofo的主要运营商)申请实施2.5亿欧元的投标。法院认定，ofo没有“财产”，没有房地产和土地使用权，没有外国投资，也没有名下的车辆。虽然它开了一个银行账户，但它已被其他法院冻结，或者账户没有余额。

早在2018年12月4日，ofo的创始人戴巍就接到了法院的限制令:他不能乘坐飞机或乘坐高铁，不能旅行、度假或入住星级酒店，也不能在夜总会、高尔夫球场等场所消费。在此之前，戴巍是一位炙手可热的创业明星，各种荣誉和奖项接踵而至。

出生于1991年的戴卫，在年仅28岁的时候就经历了人生的跌宕起伏。

2014年，北京大学学生会前主席、自行车运动爱好者戴伟和他的朋友们开始酝酿“自行车事业”。他做的第一件事是骑自行车。当时，它更像是一个学生协会。从那以后，ofo经历了几次转型，最终成为校园里的一辆共享自行车，并获得了一笔又一笔的小额融资。

最初的业务量开始后，年轻的戴卫无所畏惧，敢杀敢闯。他从狩猎资本兄弟那里借了200万到300万英镑，并从其他渠道借了近300万英镑。有了600万英镑的债务，ofo能够走出北京大学，进入北京的其他大学。

此后，2016年1月，戴巍从金沙江创业投资公司创始人朱啸虎那里获得了1000万元的A系列融资，并开始大规模扩张，这成为未来两年共享自行车行业疯狂混乱的前奏。

朱啸虎扮演了一个尽责的公司投资者的角色。他认为ofo是“下一滴”，并积极帮助Devila投资。王刚和正格基金相继入局。此外，他还多次担任ofo的首席发言人，宣传共享自行车即将开放。

投资机构追逐风闻猎物。投资机构一个接一个地进入，大量资金涌入ofo的账户。投资者希望复制下一次下跌——两家公司都属于旅游领域，都有全球视野。他们希望ofo能够迅速筹集资金，迅速获得用户和交易量，迅速扩大规模，击败竞争对手，最终实现快速资金兑现。

截至2016年底，ofo已获得近2亿美元的融资，其竞争对手mobike也获得了与ofo相同的融资规模。从2016年底到2017年，ofo只在营销上花费了数亿美元。

2017年7月，ofo完成了7亿美元的巨额电子回合融资。当时，只有26岁的戴卫在残酷的商业世界里还是个新手。

他很天真——长期以来，他把滴滴创始人程维视为自己的兄弟，觉得自己“遇到了自己的导师和知己”。他傲慢地对待投资者，认为资本“你给我钱，我就是我自己的主人，买卖成了一起赚钱，一起亏损”；他不够成熟——他花钱没有节制，没有计划，公司的决策经常是“变化的”；他还没有准备好管理这个迅速扩张的公司——管理过程混乱，公司内部斗争不断，腐败成为常态；他的理想主义——在多党游戏中，他认为企业家的理想应该高于一切。

2017年7月，滴滴三名高管被派往ofo，而戴维则被逐渐放回on空；自2017年9月起，ofo停止盲目扩张和推出，戴卫开始频繁与同行和投资者见面；2018年4月，美团宣布收购莫比克，戴卫与程维的谈判失败，戴卫摔门而去。

新基金不能进来，迪迪·M&A也不能被适当地讨论。ofo开始爆发一系列新问题，如资金短缺、供应商上门讨债、用户存款难以提取以及裁员。与被美团收购后辞职的莫比克公司首席执行官胡玮炜不同，被前员工评价为“高度控制”的戴卫无法忍受失去对公司的控制权。

2018年12月19日，戴伟在一封内部信函中承认，公司全年背负着巨大的现金流压力，多次感到无力回天，甚至想解散公司并申请破产。但他最终选择了“跪着生活”；他也进入了区块链以求生存，但货币圈没能救他。

在公众面前，大卫消失了。

“骗子”孙

货币圈没能挽救戴卫，但却赢得了波场创创始人孙的青睐。

在产业燃起战火之前，孙一直在寻找适合自己的机会。

他是北京大学的历史系学生，在宾夕法尼亚大学获得硕士学位。2013年从美国留学归来后，孙以瑞波实验室大中华区首席代表的身份回到中国。他不仅抓住了创业的潮流，还把自己贴上了90后创业领袖的标签。

2013年，比特币从年初的13美元飙升至1147美元，迎来了一轮小牛市，但好景不长，比特币随即开启了长达两年多的熊市。

从2015年到2016年，孙作为90后社交应用的创始人，活跃在互联网创业阶段，并购买了一款陌生人社交应用“陪我”，该应用专注于匿名聊天匹配和付费语音交流。

2017年7月，产业成为热点，孙建立了项目“波场管”。在波场的帮助下，孙已经成为一个价值300亿元人民币的新货币圈。

孙擅长炒作和宣传。

2015年，孙被马云创办的企业家训练营“湖滨大学”录取后，作为唯一的“90后”，马云最年轻的弟子一入选就出现在他的百度百科词条中。

从那以后，孙曾经自称是马云的弟子。据媒体报道，如果有任何合作草案没有使用这个标题，孙陈余觉得他是“不准确的”，需要改变。但在阿里巴巴警告他之后，孙被迫撕掉了标签。

2019年6月1日10点30分，一年一度的巴菲特午餐拍卖结束。6月4日，孙在微博上宣布，他将以456万美元的价格接受巴菲特的午餐，称自己长期信奉巴菲特的价值投资理念，并在几小时后在微博上做了一个热门搜索。在此之前，巴菲特曾多次“唱衰”比特币，称比特币没有真正的价值。

在孙宣布成功拍摄巴菲特午餐后，搜狗首席执行官在微博上就此事发表评论，讨论了“成功”和“骗子”的不同定义。孙随后回应，强调自己已经进入了“无仇”状态，不再纠缠于过去。"企业家产品和市场价值也是衡量企业家的标准."他还公开向王小川推出了一份“三年合约”:“看看2022年6月波场和搜狗的市值，哪个更高，哪个更低？赌100个比特币。”

第二天，熊猫资本的合伙人李伦在朋友圈子里发表了讲话，他说:“孙陈余把巴菲特狠狠地打了一顿，把中国人的脸扔到了世界上，这无疑向全世界发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信息，进一步诋毁了中国的价值观。”

7月23日，孙在微博上称，他因突发肾结石正在医院接受治疗，并将取消与巴菲特的午餐会面。同一天中午，孙发布了微博，澄清了关于非法集资、洗钱的各种传言，并附送了我的应用和浪尖协议。

此后，财新网报道称，孙的已被边境控制(边防)，而互助黄金整治办公室已建议公安机关立案。孙陈余发微博回应道:“Caixin.com的报道完全不真实，我很安全。等病情恢复后，我会和外界见面的。”

几个小时后，财新发布了一份文件，称自2018年6月以来，波场创始人孙一直受到监管机构的控制。《财新网》记者联系了孙以及公司与监管部门的负责人，后者通过电话确认孙人在中国。但与此同时，后者也表示，相关内容并不被视为公司的官方回应。

7月25日清晨，孙在微博上发表了一篇很长的文章，反思自己的问题，如喜欢热点、过度营销、忽视社会责任等。他还表达了对财新和胡舒立的尊重，向王小川道歉，并向高层领导和监管机构道歉。

他还表示，今后他将休息一段时间，减少微博声音，关起门来感谢客户，减少媒体采访，将一切从营销炒作回归到区块链科技的深度培育和研发。

然而，每天看他的微博还是很热闹。我不知道哪一天，他会再次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时代、资本与个人命运

能够站在风口浪尖上的人一定是顺应时代潮流的人。不同的是，时代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机会和金钱，还有个人无法阻挡的命运诅咒。

暴风集团上市前，冯鑫接受了企业家的采访。冯欣在那次采访中回应道，她知道自己“走了大运”。因为当时，“a股停了两年半，直到2014年春天才重新开始审批”。

无论是失误还是提前预见，暴风集团已经成为继乐视之后第一家在a股上市的大型互联网平台公司；它也是第一家积极改变资本结构并重返市场的互联网公司。

冯欣说，上市前，他从头到尾都在看乐视的招股说明书。"用手机检查了三个小时后，它变得越敏感."他意识到“风暴可以做得更好。”冯欣声称自己不知道如何管理，无法筹集资金，也没有寻找大的出路，她突然觉得:“创业十年，从来没有核武器，但小米总是增加一把步枪，一枪就是一颗子弹。我突然给你一个，当你按它，它会有很大的力量。”

当时，他还说:“如果这家公司成功了，它就没有边界了。这是一个试验场，根本不是一个公司。如果我成功了，我会感到疯狂。我一年能赚100亿，两年能赚100亿。”

换句话说，似乎运气不好的冯欣没有真正的能力抓住这种好运气。但这种运气给他带来了一种扩张感，他可以站在山上向下看。

大卫也是。在资本的意志下，他曾经对世界一无所知，低估了血腥而复杂的购物中心。他在时代和资本力量的帮助下登上了顶峰，但他也被时代和资本摧毁了。

2016年1月从金沙江创业投资办公室出来后，戴巍没有想到，当他们决定从朱啸虎获得1000万的投资时，他们将会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疯狂斗争，并被推向一个悲惨的境地。

就像著名作家茨威格在《破碎的皇后》中写的那样，“她那时太年轻，不知道命运赐予的所有礼物。她已经在暗中出价了。”

幸运的是，大卫足够年轻。根据北京市交通委员会的数据，ofo在北京的日订单量仍为20万，而在9月份，它刚刚在北京投放了2万辆卡车。戴卫似乎并没有放弃他曾经战斗过的战场。

对于罗永好和孙来说，过度营销后的鸡毛也应该唤醒人们:现实的商业世界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残酷。